对于理性选择理论的信徒们,体彩业令人头疼不已。照理说每个个体总能做出理性的决定,最大化自身的优势并最小化损失。如果你觉得某个假期只值€500,那你绝对不会为它支付 €1,000。如果一个投注的期待价值为零或者更低,为什么某些失控的玩家们还要下注呢?
博彩心理学毋庸置疑是一个复杂的课题,但是在表层上有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失控的玩家们平均都在输钱,为什么他们仍然想要博彩呢?在本文中,我们会探索对于期待价值的理解缺失,以及为什么数学期望值和效用(或者可欲性)并不一定有相同的意义。
博彩是否非理性?
大部分的博彩种类,包括娱乐场游戏和乐透彩,它们的期待价值都是负数。对绝大多数体育博彩玩家们而言,如果他们的投注结果概率不是根据第一原理做出的数学性决定,那么期待价值看起来同样没有利润。
如果将游戏的花费纳入考量——娱乐场优势、扑克抽水、体育博彩公司的利润等等——大多数玩家们在一段时间后总会输钱。当然,幸运之神可能在短期内让他们获利,但是最终大数定律会密谋打败就算最走运的玩家。
在这个基础上,也许可以合理地说博彩代表着一种非理性的行为。再者,大量的证据表明玩家并不理解他们做出的决定带来的概率。
上述的一个特定例子涉及了可能性和确定性效应,其中决策者高估了不可能事件的概率,低估了几乎必然事件的概率。在博彩中,它表现为热门冷门偏误:冷门的期待价值比起热门而言相对较差。
我们在正确判断概率上的无能只是我们体验的众多认知偏误之一,它们将我们带离理性决定的正道。在博彩的情境中,这可能会引起一种更强大的偏误:过度自信。
过度自信
过度自信或者优越感幻觉是一种认知偏误,意即个体高估了自身与他人相比的素质和能力。鉴于博彩——特别是预测者脑力对抗的体育博彩——的高度竞争环境,我们应该预想到过度自信是非常常见的。
这有时被称为乌比冈湖(又称“高于平均”)效应。它以明尼苏达的一个虚构小镇为名,描述了一种人类高估自身能力的天生的自利性倾向。乌比冈湖小镇上的女人都很强,男人都长的不错,小孩都在平均水平之上。乌比冈湖效应(一个群体中的大多数声称自己高于平均水平)在许多领域被观察到,包括社交人气、智力和驾驶技术。
赔率只是对于结果可能性的所有私人意见的一种公共映射,用金钱的形式表达出来。
在1976/77年(美国)大学委员会学生描述性问卷中,829,000名高三学生中有60%在体育能力中评估自己为高于平均,相比之下仅有6%评估自己低于平均。在评估领袖素质时的数据偏差更大(70%比2%)。关于与他人相处的能力,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低于平均!
当有人在卖出时,谁在买入?
认知心理学家Daniel Kahneman在他的最佳畅销书《思考,快与慢》中讲述了与一名华尔街公司投资经理的一次碰面,特别是他提出的一个问题。“当你卖出一只股票时,谁买了它呢?” 更宽泛地说,人们买入和卖出的原因是什么?卖家认为有什么事情是只有他们知道的,而买家并不了解?
显然有些人错了,或者起码比其他人错得更厉害。还有一种做法就是每个交易都使用隐含的“真实”价格成交,没人赚到任何利润。这才是不理性的。由于交易双方都乐意达成交易,那么双方对于自己准确评估股票价格的过度自信必然是他们愿意这么做的原因。
知道博彩公司从你这里收取了多少费用或者我们博彩的原因,并不会减损博彩带来的享受,这只会帮你走上寻获期待价值的正确道路。
在博彩中同理亦然。在本质上来看,结果的赔率宽泛地反映了实际发生的概率。毕竟没有人会投注1.05(或者1/20)在萨顿联打败阿森纳,无论他们对阿尔赛纳·温格有什么看法。赔率只是对于结果可能性的所有私人意见的一种公共映射,用金钱的形式表达出来。
赔率设置的价值代表了一个交易和妥协的隐性过程。对于能够代表自己的合适价格,投注者(买家)和开盘者(卖家)在脑中都有一个直观的粗略概念。而过度自信会使得双方都觉得自己确保了在对方身上赚取了某种正向期待价值,这在逻辑上当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没有这种过度自信,投注根本不会成立。因为理性自利双方的驱动力是期望用比对手更好的信息赚取利润,而不是为此花冤枉钱。
那么旁观者又如何呢?
非理性、过度自信和其他行为偏误也许可以解释我们博彩的原因,但是并不表示它们会控制我们如何博彩。带着对这些行为偏误意义的理解,并明白它们在某些程度上影响着所有人;博彩玩家们可以采用一种“旁观者清”的视角。
了解行为偏误如何影响博彩决定并能够计算投注分差不会减损博彩带来的享受, 这只会帮你走上寻获期待价值的正确道路,并采取一种更有学识的方案来博彩。
本文提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在博彩情境中,到底是什么孕育了如此的过度自信?什么因素使得博彩玩家们如此确信自己是正确的?